揭秘胰島素注射與脂肪增生:新研究透過高頻超聲探索血糖控制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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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醫科大學的最新研究透過高頻超聲影像探討了胰島素注射導致的脂肪增生(LH)及其對糖尿病患者血糖控制的影響。研究中,344名患者接受超聲檢查,發現74.1%的人出現LH。研究分析了LH的不同類型對血糖控制的不同影響,為臨床診斷和治療提供了新的洞見。

關於胰島素引發脂肪增生進展的假設:結合高頻超聲影像與病人血糖控制的綜合結果

A Hypothesis on the Progression of Insulin-Induced Lipohypertrophy: An Integrated Result of High-Frequency Ultrasound Imaging and Blood Glucose Control of Patients

by Jian Yu 1,†ORCID,Hong Wang 1,†,Meijing Zhou,Meijing Zhou, ScilitPreprints.orgGoogle Scholar
1,†,Min Zhu 1,Jing Hang 2,Min Shen 1,Xin Jin 3,*,Yun Shi 1,*,Jingjing Xu 1,4,* andTao Yang

1 Department of Endocrinology,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with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 (Jiangsu Province Hospital), Nanjing 210029, China
2 Department of Ultrasound,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with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 (Jiangsu Province Hospital), Nanjing 210029, China
3 Department of Hospital Pharmacy, The Affiliated Suqian First People’s Hospit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 Suqian 223800, China
4 Department of Nursing,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with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 (Jiangsu Province Hospital), Nanjing 210029, China

*Authors to whom correspondence should be addressed.
†These authors contributed equally to this work.

Diagnostics 2023, 13(9), 1515; https://doi.org/10.3390/diagnostics13091515
Received: 6 March 2023 / Revised: 26 March 2023 / Accepted: 29 March 2023 / Published: 23 April 2023
(This article belongs to the Special Issue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Ultra-High Frequency Ultrasound: Emerging Trends)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10177501/

摘要

目的:根據胰島素注射部位的高頻超聲影像和患者的血糖控制情況,提出一種關於胰島素注射引起的脂肪增生(LH)進程的科學假設。方法:總共對344名患者進行高頻超聲掃描以檢測LH。詳細描述了他們的超聲檢查結果,並將其分類為幾種亞型。追蹤了17名具有不同亞型LH的患者以預測LH的進程。為進一步驗證我們的假設,通過比較醣化血紅蛋白A1c(HbA1C)和其他與血糖相關的指標,觀察了不同類型的LH對患者血糖控制的影響。結果:在255名患者(74.1%)中發現LH。根據高頻超聲影像特徵,LH一般可以分為三個亞型。在所有LH中,最常見的類型是結節性高回聲LH(n = 167,65.5%),其次是擴散性高回聲LH(n = 70,27.5%),然後是低回聲LH(n = 18,7.0%)。在六個月後的隨訪中,所有10名結節性高回聲LH的患者的LH都已消失。在五名擴散性高回聲LH的患者中,兩名的LH不明顯,三名在超聲下的擴散性高回聲部分已經縮小。在兩例低回聲LH中未觀察到明顯變化。與LH-free組相比,結節性高回聲LH組的平均HbA1C增加了0.8%(9 mmol/mol)(95% CI:-1.394〜-0.168,p = 0.005),擴散性高回聲LH組增加了2.0%(21 mmol/mol)(95% CI:-2.696〜-1.20,p < 0.001),低回聲LH組增加了1.5%(16 mmol/mol)(95% CI:-2.689〜-0.275,p = 0.007)。結論:假設LH的早期階段是結節性高回聲LH。如果未及時發現結節性LH,並且患者繼續在LH部位注射胰島素和/或重複使用針頭,LH將發展為擴散型或者更糟糕的低回聲型。不同亞型的LH可能在血糖控制被視為重要解決指標時代表著嚴重程度的差異。需要進一步的研究來確認我們對胰島素誘導的脂肪增生的進程和逆轉的假設。

關鍵詞:脂肪增生(LH); 醣化血紅蛋白(HbA1C); 超聲; 胰島素注射。

Abstract

Aims: To put forward a scientific hypothesis about the progression of insulin-injection-induced lipohypertrophy (LH) according to the high-frequency ultrasonic imaging of insulin injection sites and the blood glucose control of patients. Methods: A total of 344 patients were screened for LH by means of high-frequency ultrasound scanning. The results of their ultrasound examination were described in detail and categorized into several subtypes. Seventeen patients with different subtypes of LH were followed up to predict the progression of LH. To further verify our hypothesis,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types of LH on glycemic control of patients were observed by comparing glycated hemoglobin A1c (HbA1C) and other glycemic-related indicators. Results: LH was found in 255 (74.1%) patients. According to the high-frequency ultrasonic imaging characteristics, LH can be categorized into three subtypes in general. Among all the LHs, the most common type observed was nodular hyperechoic LH (n = 167, 65.5%), followed by diffuse hyperechoic LH (n = 70, 27.5%), then hypoechoic LH (n = 18, 7.0%). At the follow-up after six months, all 10 patients with nodular hyperechoic LH had LH faded away. Of the five patients with diffuse hyperechoic LH, two had inapparent LH, and three had diffuse hyperechoic parts which had shrunk under ultrasound. No obvious changes were observed in the two cases of hypoechoic LH. Compared with the LH-free group, the mean HbA1C of the nodular hyperechoic LH group increased by 0.8% (9 mmol/mol) (95% CI:−1.394~−0.168, p = 0.005), that of the diffuse hyperechoic LH group increased by 2.0% (21 mmol/mol) (95% CI: −2.696~−1.20, p < 0.001), and that of the hypoechoic LH group increased by 1.5% (16 mmol/mol) (95% CI: −2.689~−0.275, p = 0.007). Conclusions: It was hypothesized that the earlier stage of LH is nodular hyperechoic LH. If nodular LH is not found in time and the patient continues to inject insulin at the LH site and/or reuse needles, LH will develop into a diffuse type or, even worse, a hypoechoic one. Different subtypes of LH may represent differences in severity when blood glucose control is considered as an important resolution indicator. Further studies are needed to confirm our hypothesis on the progression and reversion of insulin-induced lipohypertrophy.

Keywords: lipohypertrophy (LH); glycated hemoglobin (HbA1C); ultrasound; insulin injection

1. 簡介

全球估計到2045年將有7.83億糖尿病患者[1]。所有第一型糖尿病患者和未能以口服藥物有效控制血糖的第二型糖尿病患者,最終都將必須開始使用胰島素注射治療。因此,相當數量的糖尿病患者需要胰島素治療以維持他們的血糖在接近正常的水平。脂肪增生(LH)是由於重複胰島素注射而造成的最常見的局部併發症,並且是導致糖尿病控制不佳的最主要因素之一[2]。此外,LH與胰島素消耗量增加近三分之一有關,這將導致巨大的經濟負擔[3]。

現有的檢測與胰島素注射相關的脂肪增生(LH)的方法主要包括兩種技術 – 臨床檢查(視覺和觸摸)和高頻超聲掃描。臨床檢查的優點在於方便和經濟,而超聲波則能讓我們對LH有更深入的了解,尤其是在LH的不同病理變化方面。當提出亞臨床LH的概念[4,5]後,超聲掃描被認為是一種可能更先進、客觀的檢測LH的方法,因為超聲可以更好地描述由胰島素注射引起的LH的特性和形態[6,7],並且可以有效地降低LH的漏診率[8,9]。

在過去的十年中,LH受到了很多關注,因為以前的研究已經觀察到LH的發生與患者血糖控制不佳有關,無論這些研究的LH診斷是基於臨床檢查還是超聲篩查[8,10,11,12]。此外,Volkova [4] 確認了超聲檢測出的LH,即使沒有視覺和觸感變化,也可能會導致血糖控制變差,這進一步強調了使用超聲掃描來檢測LH的重要性。

整體來說,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確定是否存在LH並評估LH的發生與血糖控制之間的關係。進一步來說,關於是否存在不同類型的LH以及存在LH(無論哪種類型)是否一定會影響患者的血糖控制,討論很少。
目前,我們對LH的理解仍然遠遠不夠全面,特別是關於LH的分類或發展過程。我們堅信,像所有其他與糖尿病相關的併發症一樣,我們需要深入探討LH的進展,並嘗試科學地對LH進行分級,以便可以採取更有針對性的治療或預防措施。
臨床上,超聲檢測在評估許多疾病的嚴重程度方面具有很高的價值[13,14]。因此,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使用高頻超聲掃描來檢查所有患者的胰島素注射部位,以找出患者是否有LH並總結出LH的類型。我們跟蹤了在停止在病變部位注射後,那些存在的LH在超聲影像上的變化。然後,我們提出了關於LH進展的科學假設。在此基礎上,我們比較了具有不同亞型LH的患者的糖化血紅蛋白(HbA1c)、TIR(範圍內時間)和CV(變異係數)這些血糖控制的關鍵指標,以驗證我們的假設。

2. 研究設計與方法

2.1. 研究參與者
參與者於2021年3月至2022年2月間,依序在中國南京的某大學醫院國家內分泌與代謝中心(三級)中被招募。研究納入標準包括:被診斷為第一型或第二型糖尿病;至少在最近的6個月中接受胰島素注射治療;沒有廣泛的皮膚疾病。排除標準為:被處方胰高血糖素樣肽-1激動劑;有皮炎或任何其他皮膚疾病;以及有可能影響HbA1c的其他疾病,例如貧血。本研究遵循赫爾辛基宣言進行。研究方案得到南京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研究倫理委員會(2019-SR-268)的批准。我們在口頭和書面形式中向患者解釋了研究的目的和方法。在研究入組前,我們得到了所有參與者的書面知情同意。

2.2. 數據收集
在此研究中,經過培訓的醫療專業人員查閱了已入組患者的醫療紀錄,並提取了以下信息:年齡、性別、身體質量指數、糖尿病類型、糖尿病持續時間、胰島素注射持續時間。然後,專業人員與患者再次驗證所有提取的信息,以確保數據的準確性。所有的個人信息均被記錄並保密。

皮下硬結(LHs)的評估:所有參與者都由兩位合格的放射科醫師分別進行超聲掃描,並遵循已在其他地方報告過的統一協議[5,15]。使用Esaote My Lab60線性多頻探頭(6–18 MHz)進行超聲掃描。每位患者都在肚臍上方一公分的位置(從未注射胰島素的地方)進行了額外的檢查,作為他們的自我對照。在每個部位,我們都仔細檢查並記錄了皮下組織的厚度、回聲、血流,以及皮下組織與真皮的邊界,以便根據Kapeluto等人描述的標準[6,16]找出患者是否有LH。如果兩位放射科醫師的結果不一致,則第三位放射科醫師協助作出最終判定。考察者間的一致性高,Cohen的kappa係數為0.95。

如果在同一患者中發現了不同類型的LH,我們稍後將該患者分類為患者發現的最嚴重類型的LH的亞組。

六個月後的LHs追蹤:為了觀察LHs的超聲變化,我們隨機選取了10名有結節型LH的患者、5名有擴散型LH的患者和2名有低回聲型LH的患者,六個月後進行追蹤。這些患者的LH部位被特別標記並拍照。研究人員和患者分別保留了患部皮膚的照片。患者被告知在每次胰島素注射前參考照片,以確保不再在病變部位注射。同時,研究人員需要確保在追蹤時能夠根據詳細的紀錄和照片正確識別出先前的LH位置。

HbA1C的評估:從所有患者中抽取兩毫升全血,放入含抗凝劑EDTA的試管中,然後使用Clover A1c分析儀(D10血紅蛋白檢測系統規格)檢測HbA1c。

所有通過超聲波被診斷為皮下硬結(LH)的參與者都被告知LH區域的具體範疇和位置,並被建議避免在這些區域進行進一步的胰島素注射。醫生也被建議調整胰島素劑量,以降低在無LH的部位注射時發生低血糖的風險。

2.3. 統計分析
連續變數以平均值 ± 標準差或M (Q1,Q3)報告,分類變數以率或百分比總結。獨立樣本t檢驗和單因素變異數分析(ANOVA)被用於比較組間數據。結果以具有95%信賴區間(CIs)的比值比(ORs)報告。所有數據都使用SPSS(版本26.0;SPSS Inc., Chicago, IL, USA)進行分析。p值低於0.05(p < 0.05)被視為具有統計學意義。

3. 結果

3.1. 樣本特性
總共有344名患者參與了本研究。其中,195名患者(56.7%)為男性。研究人群的中位數年齡為57(30, 66)歲。在344名參與者中,有136名患有1型糖尿病,208名患有2型糖尿病。胰島素暴露的中位持續時間為6.2(2.8, 11.0)年。他們的平均BMI為23.3 ± 4.0 kg/m^2。

3.2. 皮下硬結發現與特性
在所有344名患者中,有255名(74.1%)通過超聲波發現有皮下硬結。這255名患者的皮下硬結影像主要分為兩種類型,超回聲硬結(237例)和低回聲硬結(18例)。在所有超回聲硬結的患者中,有167例顯示為結節性超回聲硬結,70例顯示為擴散性超回聲硬結(圖1)。

圖1

本研究中的皮下硬結發現。

圖2中顯示了利用超聲波檢查發現的不同類型皮下硬結的特徵。在從未注射胰島素的區域,皮膚和肌肉的層次清晰可見,每個層次的超聲波異質性小 (圖2a)。結節性高回音皮下硬結是指在胰島素注射區的皮下脂肪層中,存在異常增強的回音的結節區域,邊界相對清晰且可測量,且無明顯包膜 (圖2b)。與結節性皮下硬結相比,擴散性高回音皮下硬結是一個邊界在長度和/或寬度上不清晰的異常高回音區域(通常超過一個探頭的視野範圍——本研究中的探頭提供了40 mm直徑的視野範圍),並且通常,其深度可以被測量 (圖2c)。低回音皮下硬結的特徵是皮下脂肪組織中的回音極低甚至無回音,與正常區域相比,這個區域內的纖維組織幾乎不可見 (圖2d)。

圖2

正常組織與皮下硬結在超聲波下的影像特徵。 (a) D,真皮;H,皮下層(主要是脂肪組織);M,肌肉層。每一層都清晰可辨。 (b) 結節性高回音皮下硬結具有明顯的佔位感。 (c) 擴散性高回音皮下硬結呈現無明顯的真皮劃界。 (d) 低回音皮下硬結具有不規則的邊界,類似脂肪組織的液化。

3.3. 超聲波評估下的皮下硬結追蹤
所有17位選擇追蹤的病患都在過去的6個月中再次確認他們已經避開皮下硬結部位進行胰島素注射,並且採取了正確的注射方法。未發現新出現的皮下硬結。在六個月後的隨訪中,觀察到兩種高回音型皮下硬結都有明顯變化。所有10位結節性高回音皮下硬結的病患顯示皮下硬結已經消退。在五位擴散性高回音皮下硬結的病患中,兩位皮下硬結不明顯,而另外三位的擴散性高回音部分縮小至結節性高回音皮下硬結,然後退化。(圖3)。這些縮小的部分看起來類似於結節性皮下硬結,但邊界稍微不規則。在兩例低回音皮下硬結中並未觀察到明顯變化。一位病患最終選擇進行微創手術以移除病變。(圖4)。

圖3

隨訪時在超聲波下觀察到高回音皮下硬結變化的例子。基線時的擴散性高回音皮下硬結(a)在6個月的隨訪時明顯縮小為結節性硬結(b)。此外,在同一位病患(病患編號14)的12個月隨訪時,無法觀察到高回音區域(c)。

圖4

在隨訪6個月後,低回音皮下硬結的病例中並未明顯看到改善的跡象(b對照a)。該病患最後通過手術切除了病變區域(d對照c)。在停止在皮下硬結病變處注射胰島素後,他所需的每日胰島素劑量顯著下降(60 U對照20 U)。

3.4. 對胰島素引起的皮下硬結進程的假設
毫無疑問,正常皮膚的分層應該非常清晰(圖5a)。胰島素需要被注入正常的皮下脂肪層才能充分發揮其降血糖的效果。基於我們的臨床觀察和這項研究的發現,我們可以假設皮下硬結的早期階段是結節性高回音皮下硬結(圖5b)。如果結節性皮下硬結沒有及時被發現,並且病人繼續在皮下硬結處注射胰島素和/或重複使用針頭,皮下硬結將發展成為擴散型(圖5c)或者更糟糕的是,發展成低回音型(圖5d)。通常在這個時候,真皮層也會有明顯的厚度變化。通過加強正確注射行為的干預,高回音皮下硬結可以逐漸被修復,但低回音皮下硬結不能輕易自我恢復。

圖5

關於胰島素引起的皮下硬結進程和修復的假設。

3.5. 不同類型皮下硬結患者血糖控制的差異
為了進一步了解不同類型皮下硬結對血糖的影響並驗證我們的假設,所有患者在進行皮下硬結檢查的同時進行了HbA1c檢測。在所有患者中,觀察到的皮下硬結最常見的類型是結節性高回聲皮下硬結(平均HbA1C 8.4 ± 1.9% (68 ± 20 mmol/mol)),其次是擴散性高回聲皮下硬結(平均HbA1C 9.6 ± 2.0% (81 ± 21 mmol/mol)),然後是低回聲皮下硬結(平均HbA1C 9.1 ± 1.3% (75 ± 14 mmol/mol))(圖6)。患有皮下硬結的患者的HbA1C顯著高於沒有皮下硬結的患者(8.7 ± 1.9% vs. 7.6 ± 1.5% (72 ± 21 mmol/mol vs. 60 ± 17 mmol/mol), p < 0.001)。在此基礎上,使用單因素變異數分析(Bonferroni post hoc tests)進一步檢測了各組間的差異。測試結果顯示,與無皮下硬結組相比,結節性高回聲皮下硬結組的平均HbA1C增加了0.8%(9 mmol/mol) (95% CI:−1.394−0.168, p = 0.005),擴散性高回聲皮下硬結組的平均HbA1C增加了2.0%(21 mmol/mol) (95% CI: −2.696−1.20, p < 0.001),低回聲皮下硬結組的平均HbA1C增加了1.5%(16 mmol/mol) (95% CI: −2.689~−0.275, p = 0.007);與擴散性高回聲皮下硬結組相比,結節性高回聲皮下硬結組的平均HbA1C降低了1.2%(13 mmol/mol) (p < 0.001)。

圖6

不同皮下硬結亞型中的HbA1c比較 (N = 344)。

此外,有34名患有1型糖尿病(T1DM)的病患在被招募到這個研究時已經戴了閃光血糖監測系統(FGM)超過一週。經過他們的同意後,我們導出了系統記錄的原始血糖值。我們使用牛津大學的計算軟體 Easy GV version 9.0 R 計算了血糖控制的兩個關鍵指標,即目標血糖範圍內時間(TIR)和變異係數(CV)(考慮到FGM初始化期間可能的錯誤,我們排除了最初3天的數據)。這34名1型糖尿病患者中,有10人無皮下硬結,15人有結節性高回音皮下硬結,9人有擴散性高回音皮下硬結,並且沒有人有低回音皮下硬結。我們使用一因子方差分析以及Bonferroni事後檢定來檢測TIR和CV的組間差異。結果顯示,無皮下硬結組有最高的TIR和最低的CV,而在三組中,擴散性高回音皮下硬結有最低的TIR和最高的CV(圖7)。

圖7

在1型糖尿病患者中,不同類型皮下硬結的TIR和CV的比較(N = 34)* 表示異常值。

4. 討論

超聲波檢查已經在不同的臨床領域中被廣泛使用,特別是在重症護理單位 [17]。同時,超聲技術在某些疾病的鑑別診斷中具有一定的優勢 [18]。由於其操作性和便利性,LH通常通過視覺檢查和觸診在臨床實踐中被診斷。隨著超聲檢查的廣泛使用,專家們將高頻超聲掃描放在了識別LH的更高位置。基於超聲診斷的LH的發病率是14.5-86.5%,中位數發病率是56.6%[19]。在我們的研究中,LH的發病率是74.1%(255/344),這與先前的報告一致,表明LH是胰島素注射病人中一種相當常見的併發症,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使用超聲掃描診斷LH的一個優點是,它不僅可以判斷患者是否有LH,還可以進一步提供更客觀的表現,尤其是超聲可以明確的說明病灶的性質、特徵和大小。先前的研究描述了LH的超聲特徵並提出了具體可重複的LH檢測標準 [16]。必須注意的是,由於重複注射和炎症反應,高回聲區可能是纖維化組織的標誌,所以必須仔細鑑別。我們的研究使用相同的診斷標準對344名受試者進行了LH篩查,發現最常見的LH類型是高回聲類型。這可以分為結節性高回聲類型和擴散性高回聲類型。此外,中國人群中低回聲類型的發病率最低。據我們所知,這種分類和相關的LH表現尚未被詳細總結和描述。同時,不同類型的LH的發病率也未曾報導過。我們堅信,這篇論文中描述的不同類型、特徵及各類型的發病率是對先前研究的重要補充。

一方面,許多疾病的分期都是基於超聲檢查的影像學,因此我們也嘗試根據不同的影像學表現來分類LH。根據我們的追蹤,結節性高回聲LH是最容易退化的,擴散性高回聲LH將逐漸縮小至結節性高回聲LH然後退化,而低回聲LH則最難愈合。因此,我們堅信LH的早期階段是結節性高回聲LH。隨著時間的推移,LH將發展為擴散型,或者更糟糕的,低回聲型。

另一方面,將不同類型的LH與病人的代謝指標結合起來進行分類也是一個重要的前提。HbA1C是最常用的指標來衡量病人的血糖控制,因為它被認為可以反映出幾個月的平均血糖水平,並對糖尿病併發症具有強烈的預測價值 [20]。據我們所知,還沒有研究比較了不同類型LH患者的HbA1C。我們的結果顯示,擴散性高回聲LH患者的血糖控制比結節性高回聲LH患者差。這可能的解釋是,擴散性LH對血糖的影響比結節性嚴重。同樣,我們的34位配戴FGM的1型糖尿病患者的TIR和CV數據也證實了這一點。

由於本研究中低回聲型LH患者的人數較少,我們無法確信確定這種類型的LH與患者的血糖控制的關係,我們需要進一步增加樣本數量以明確這一點。根據我們的臨床經驗,低回聲型是最嚴重的類型,導致病人血糖變化大,低血糖頻繁,這與Gentile S的病例報告相符 [21]。此外,這與我們觀察到的所有參與者中低回聲LH患者並非HbA1C最高的觀察結果一致。這可能是因為更頻繁的低血糖發作導致了假陰性HbA1c結果。

有些研究已經注意到了LH的分級。Demir G [22] 根據胰島素注射部位的檢查和觸診給LH打分,從0至3級。鑑於僅根據病變數量評估LH嚴重程度的限制,Ucieklak D [23] 提出了一種新的LH嚴重程度量表,考慮了LH病變的數量和大小,並將LH分為四個進階階段。此外,Hashem R [24] 提出了一種LH分級系統的概念模型。然而,上述的分級方法並未提及病人的代謝結果。在本研究中,根據患者皮下脂肪層的異常超聲回聲和他們的血糖控制指標對LH進行分級相對更為客觀。

LH的病理生理機制仍然不清楚。在各種被提議的機制中,廣為接受的觀點是,LH既是脂肪細胞對胰島素注射反應所導致的局部效應,也是胰島素對局部脂肪細胞的合成效應 [25]。許多研究發現,LH與差的注射行為有很強的關聯 [26,27],特別是針頭重用和錯誤的注射部位輪換。此外,標準注射技術的訓練對於幫助病人減少LH的發生至關重要 [28,29,30]。同時,我們都知道,胰島素應該注射入未受損的皮膚和皮下脂肪層以保持其正常吸收 [31]。因此,出於道德原因,當我們發現LH時,我們會告知病人正確的注射方法,並告訴他們避免在病變部位注射。

因此,我們無法觀察到患者LH的退化,我們關於LH進程的假設是基於已存在的LH退化的反推推理。這個假設還需要進一步的深入研究。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建議使用動物模型。

我們的研究進一步確認了對需要長期每日胰島素注射的病人進行及時LH篩查的重要性,因為早期發現可以幫助避免LH的惡化。中國的糖尿病藥物注射技術指南 [32] 規定,長期使用胰島素注射的患者至少每年應進行一次皮膚併發症的篩查。還強調了對已經發生LH的患者增加LH檢測的頻率。此外,應建議患者在醫生確認LH完全消退前,不要在病變部位注射,以免干擾胰島素的吸收。

5. 限制

本研究的TIR和CV數據僅來自34位配戴FGM系統的1型糖尿病患者,結果還需要由更大規模的研究參與者進一步確認。

雖然HbA1C目前是評估平均血糖控制的“金標準”,我們仍需要進一步關注由於在LH中注射胰島素引起的低血糖,因為嚴重的低血糖對糖尿病患者是一個重大的負擔,並增加了不良臨床結果的風險 [33],特別是對於我們之前提到的低回聲LH患者。在未來的研究中,需要進一步強化各種類型的LH與患者的低血糖或不知覺低血糖的關係。

5. 結論

本研究再次確認了胰島素注射患者中LH的高發病率以及LH對血糖的影響。這項研究最重要的貢獻是根據患者的高頻超聲圖像特徵提出了一種關於LH進展的科學假說。此外,當與血糖控制指標結合時,這種假說得到了有效的驗證。我們相信,本研究為未來LH的分類和分級的研究奠定了基礎。

作者貢獻

Conceptualization, X.J., Y.S. and J.X.; Formal analysis, J.Y. and M.Z. (Meijing Zhou); Funding acquisition, X.J., J.X. and T.Y.; Investigation, H.W.; Methodology, J.Y., H.W., M.Z. (Min Zhu) and J.H.; Project administration, M.S. and J.X.; Supervision, J.H. and T.Y.; Writing—original draft, J.Y.; Writing—review and editing, M.Z. (Meijing Zhou) and Y.S. All authors have read and agreed to the published version of the manuscript.

資助

本文報導的研究得到江蘇省醫學重點學科(ZDXK20220)和湖南中科糖尿病基金會(2022SD01)的支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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